只嗑甜的。

分手的日子【上】

第七题没写出来,先码了个短篇,一万字完结。
飞鸟症设定,具体设定在结尾。
我又被diss了,整体发不出来,
分成两部分就发的出来(`Δ´)ゞ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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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邕圣祐在准备按第三次门铃时,紧锁的大门终于露了条缝,他正想推开,却发现门链还挂着。

“开门。”
……
“听话,把门开开。”
……
“在奂,外面有记者,让我进去好吗?”

金在奂卸下门链,一只巴掌大的黑鸟从那道缝隙中钻出与邕圣祐擦肩而过,盯着那只鸟,邕圣祐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进来吧。”金在奂转过身走回客厅。

邕圣祐把门关好,收起惊讶的表情,跟在金在奂后面进了屋,屋中的景象更让他吃惊,电视上,落地灯上,沙发上都站着和刚才飞出去那只一模一样的鸟儿,这么多鸟聚集在一起本该是吵吵闹闹,屋内却一片安静,见他进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对他视若无睹。

金在奂嘴里咬着片薯片斜躺在沙发上,接着看电视节目,突然哈哈哈的笑起来,半片薯片落了地。邕圣祐走过去把他拉起来,“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失联,工作中断,是回来养鸟了!”他指指终于舍得看向他的鸟群,一只鸟飞过来站在他的指尖,歪着头盯着他看。

沙发上的人也歪着头看着邕圣祐,拨开他的手,“当然不是。”他坐起来,挽起自己的长裤,指指脚踝,“这些鸟,这儿出来的,你信吗?”

他蹲下身,看向金在奂所指的地方,他原本纤细幼白的脚踝上有一道宽3厘米长6厘米的伤口,伤口很深,却没有鲜血冒出,也没有愈合的迹象,他凑近想看的更仔细,一只像翅膀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邕圣祐几乎是迅速的甩开了他的脚踝,呆坐在地上看着这副诡异的画面,一只鸟的头从里面出来,然后是身子,爪子,那只鸟钻出来以后甚至还站在金在奂的小腿上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然后振翅飞起来,邕圣祐无暇看它飞去哪儿,他还在那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里久久无法回神。一支黑色的羽毛悄然飘落在金在奂的掌心,他握住,把手伸到邕圣祐面前,摊开,问他,“现在,你信了吗?”

邕圣祐颤抖着伸出手,拿过金在奂手掌里的羽毛,柔软,黑如墨,轻飘飘的毫无重量。他无意识的收紧掌心,站起来,摸过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蹲在金在奂面前,“我觉得你应该要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哥你明明那么害怕,还要知道吗?”金在奂笑着拿袖子抹去邕圣祐额角惊出的冷汗。

邕圣祐拉住他要收回的手,“告诉我!”

金在奂坐起来拍拍他的肩,“不要这么紧张。月初,有天晚上我在家喝水的时候失手打了杯子,溅起来的碎玻璃渣割到了脚踝,当时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也没有怎么流血,我消了下毒等它自然结痂,也没在意,之后我一直在正常的工作,只是那个伤口慢慢的越来越大,去了医院也没查出病因,直到一天早上,我亲眼看到有一只鸟从里面飞了出来。随后我就停掉了所有工作,如你所见,在家,养鸟。不过这些鸟不吃不喝,也不需要我喂。”金在奂轻松的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脸上的微笑一如往常。

邕圣祐看着那道伤口,轻轻触摸了一下,抬头问他,“在奂,是不是很疼,疼就不要笑了。”

金在奂愣住,笑容垮了下来,他本以为邕圣祐会不相信,会质问他是不是在骗人,会在听到他的话以后吓的跑掉,可他只是用那么难过又心痛的语气告诉他,如果疼,就不用再笑了。

他也不想笑了,这道伤口太痛了,每一只从伤口中钻出的鸟,都是他的血肉,都让他疼的发抖,可是疼着疼着他也就习惯了。皮肉伤而已,再痛也不过如此了。

邕圣祐揽住他的脖子,环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我把工作停掉,我陪你去国外看,总有办法的,总会看好。”

金在奂摇摇头,挣脱他的怀抱,“不用了哥,治不好的,你不用管我了。公司已经给我找了很多医生了,没用的,我也累了,不想折腾了,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难道希望我被关进研究当做怪物来研究吗?”

“我不希望,可我也不希望你就这样。你要唱歌,你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在奂啊,你别放弃好吗?”

金在奂低着头,沉默不语,在邕圣祐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哥,我饿了,你能给我做饭吃吗?”

邕圣祐看着他,金在奂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我知道了。”他叹口气站起来。金在奂如果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那么他就是再怎么逼问都没用,那不如先顺着他,总有办法让他去治疗。“你想吃什么?”邕圣祐想通以后走向厨房。

“哥要赶日程吗?”

“赶什么赶,你看看几点了,大晚上快10点了你让我赶去哪儿。”

“那我要吃炖排骨!很久没吃过哥做的饭了。”金在奂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你什么都准备着,早就等着我来了吧,那还不接电话不给我开门!”邕圣祐把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拿出来,转身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金在奂。金在奂摸摸自己的耳朵,笑了笑说,“哥别生气。”

邕圣祐又怎么可能真的和他生气,“没生气,你回去坐着吧。”

“我在这儿看着哥做饭,回去坐着也没意思。”

“那你给我坐这儿,不准站着!”邕圣祐越过他把餐厅的椅子搬过来让他坐下,金在奂乖乖的坐好,托着腮看着忙着料理食材的人。

……

“在奂啊,这些鸟,为什么不叫啊。”邕圣祐擦了擦手上的水,看着站在橱柜盯着他做饭的鸟问金在奂。

“……不会叫。”

“不会叫的鸟啊。”他伸出手想抚摸那只小巧玲珑的鸟,却被避开,那鸟飞到金在奂头顶卧下,墨色的眼珠里满是警惕。

“他们好像还挺怕人?”目睹了全过程的金在奂抬手摸摸头顶的鸟对着邕圣祐说。

哪儿怕人,我看是无视我,还不喜欢我。邕圣祐心里默默吐槽。

“哥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挺好,尼尔也很好,大家都很好……佑镇也很好。”邕圣祐说完仔细观察着金在奂的脸色。

“哦,能吃饭了吗? 我从昨天开始还没吃过饭,饿。”

“饭你也不吃了,金在奂你能耐了,我要不来你是准备饿死自己吗?”

“我错了。别骂了。”金在奂可怜巴巴的抬着头看着邕圣祐。

对着那双无辜的下垂眼,再想说什么也得活生生憋回去。把筷子塞进他手里,把碗放在他面前,“吃吧吃吧,赶快吃。”

金在奂低下头专心对付面前的一大碗炖排骨,邕圣祐坐在他对面看他吃饭,突然很怀念他们还在一个组合的时候。只不过时光如流水,抓不住停不下来,过去永远都只能留在回忆。

邕圣祐发呆的时候,金在奂低着头也红了眼眶,他抹掉眼角的泪,吸吸鼻子,小心的掩饰,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放下了筷子。
“我吃饱了。”

“怎么吃了这么点儿就不吃了。再吃点儿吧。”

“不吃了,不吃了。”金在奂摇摇头。“哥你快回去吧,碗我自己洗,不早了,你再不回去,尼尔要担心了。”

“我费半天事儿躲了一大堆记者才过来,你这占了我便宜就让我走。”

“我占啥便宜了啊,你快回去吧。”金在奂哭笑不得。

“洗了碗我就走!”邕圣祐从他手中抢过碗,放在水池里,挽起袖子,打开水管。

金在奂靠着椅背看着他的背影说:“哥,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没什么。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啊?我们这关系用得着说这话吗。你啊,能听我的话就行了。”邕圣祐擦干手,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拉着他,“那我今天就回去了,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哥你不用担心,快回去休息吧,看你这黑眼圈都耷拉到下巴了,给你上妆的cody没骂你啊!明天也别过来了,你也挺忙的,先顾日程吧,有事情我肯定给你和尼尔打电话。”

邕圣祐犹豫着不想离开。

“快回去吧。”金在奂拉起他走向门口,把沙发上扔着的外套拿起来放在他怀里。邕圣祐穿好鞋,不放心的看着金在奂。

“走吧,别担心了。”他笑着说。

“知道了。”他推开大门,转身关门前看到金在奂的笑容还和以前一样,稍微放下心,他回了个笑容,关门离开。

看着大门关闭,金在奂挺着的肩膀塌下来。
他关掉玄关灯,关掉客厅的落地灯,走进厨房端着热好的牛奶出来,抬手关掉厨房的灯,整个房间陷入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
在这片黑暗中他回了卧室,坐在床头喝了牛奶,然后平躺在床上,那群鸟跟在他身后进了卧室,其中一只站在他枕边,伸出手指,那鸟就跳上来看着他,瞳仁像一池化不开的墨,隐藏着最深的情绪。
邕圣祐问他这些鸟为什么不会叫的时候,他很疑惑,明明这些鸟都会叫啊,而且很吵啊,后来他反应过来,这些鸟的叫声大概只有他能听到,每天在奂,在奂哥的真的好烦啊,不要叫了。
他仿佛非常困倦,轻轻动了下手指,那鸟就飞到了一边,他把被子拉到头顶,蜷缩身体,意识涣散前,他想,果然是我更喜欢他一点儿吧,无论怎样都无法放弃,然后闭上眼睛,时钟刚好走向12。
新的一天。
窗外,繁星升起。

二.

朴佑镇拍完mv卸了妆坐在休息室等李大辉,他是第一个拍完的,等李大辉来大概要等很久,拿出手机翻看信息。金在奂突然中断活动的消息是在20天前传开的,热度毫无消减,点进去往下划了两下看评论也不过两种,一种心疼并且质疑公司,另一种无非是黑酸嘲,两种都没什么看的意思,朴佑镇划到顶部看着金在奂的照片出神。

不是没想过给他打电话,但每次都犹犹豫豫耽误了时机,唯一拨出去的一通也是无人接听。朴佑镇不知道金在奂是不愿意接他电话还是没接到,他不愿意去细想,但也没了勇气再拨出第二通。

邕圣祐发来的信息是十一天前的,说是去看过金在奂了,好不容易才敲开门,他身体不舒服,休息在家,说不定过一阵儿还要出国去看病。朴佑镇读完信息担心的坐立不安,想了想给邕圣祐回了个电话,那边儿大概在片场拍戏,吵吵嚷嚷,他问了句在奂到底怎么回事儿,半天没回应,等了会儿电话那边儿倒是安静了些,邕圣祐大概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一开口就和刀子似,扎心。“你想知道在奂怎么样就自己去看去,我是你派去打探情况的吗?还是免费干活的那种!你们是和平分手,又不是打了一架还是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才分的手,难道准备老死不相往来?做不成朋友,你们俩也是队友,过不久又要一起活动,怎么着,你们俩活动期准备演什么我看不见你,你听不到我的戏码?”

朴佑镇唯唯诺诺的回了句,那我给哥钱,你替我去看看他,我不敢去。气的邕圣祐一脚踹在旁边的树上,盖了一脑袋的树叶子,他把树叶划拉下来,气冲冲的对朴佑镇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我差你那点儿钱吗?真把我当私家侦探了啊!他不让我去看他,你去不去自己掂量着办吧!然后就压断电话。

朴佑镇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脑子都是乱的,嘟嘟嘟的响个不停,情急之下拿着车钥匙就要去金在奂家,刚到了地下停车库,就接到了经济人的电话,说下午有活动,已经到他家了,人去哪儿了。已经定好的行程不可能更改,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颗气球似的顷刻就泄了,回了经济人说已经在车库了就挂了电话。经济人接他到车里还奇怪这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来等着了,看着怪憔悴的,但也没敢问。

左一耽搁右一耽搁,去看金在奂的事就拖下来了,再给邕圣祐打电话就成了无人接听,连带着姜丹尼尔也不再接他电话,朴佑镇没了得消息的地方,只能是准备硬着头皮去看看,结果还没去成,自己倒是遇到了事。

李大辉推门进来,就看到朴佑镇握着手机发呆,晃晃手,没反应。

“哥你怎么了!不是说有事吗?你发什么呆?”

被李大辉一嗓子吓了一跳,朴佑镇倒也回神了,“有事,你替我去看看在奂。”

“我不去,哥自己去看在奂哥。圣祐哥都和我们说了,不管你说什么,谁都不帮你,世云哥那边儿都打招呼了,你别想了,想去就自己去!”

朴佑镇心说我要是自己能去就去了,还求你们啊,圣祐哥太不厚道了,自己不帮忙还把路都堵死了!“你帮哥一次吧,大辉啊。”

“不帮,哥自己去吧,虽然我也想见在奂哥,但是在哥没和在奂哥见面以前,我是不会去的!”李大辉拿起沙发上放着的包,“哥我先走了,你记得自己去在奂哥那儿哦!”说完还给他抛了个wink。

李大辉跑得飞快,朴佑镇没反应过来,人影都没了。他没办法只能先回去。

刚出了休息室,准备上车,就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他,是跟了他很久的目光。转过头看的时候身后却没人,觉得自己大概有点儿精神过敏,经济人看他脸色差,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朴佑镇问他,最近有狗仔跟我吗?经济人摇摇头说没有,跟谁也不跟你啊,每天三点一线,公司家里练习室,狗仔都说跟你没意思了。

那有私生什么的吗?经济人说,那可能有,你是感觉到有人跟你吗?朴佑镇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也弄不清。

经济人看他黑眼圈太重了,让他睡一会儿,他和公司说一下,不行就换套房子吧。说完又想,现在住的这小区安保挺好啊,这怎么回事儿。

到了地儿,朴佑镇摆摆手拒绝了经济人送他上去,经济人说明后两天没日程,让他好好休息,接下来很忙。他点点头,提着东西进了电梯。

靠在电梯墙上,他想要不要明天或者后天去金在奂那儿一趟,那人脾气一直都很好,谈恋爱的时候更是因为他把仅有的那点儿脾气都收起来了。他就是去看看他,应该也不会被打出来,他们怎么说也是和平分手,再者说,虽然分了手,他不相信金在奂会对他没一丁点儿感情了,卑劣的人是自己,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没珍惜金在奂,连个恋爱都谈不好。再好的人,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十足的回应也都会累吧。

“行程太多了,我们没什么时间见面,感情已经淡了,我累了,分手吧。”金在奂板着脸说。

朴佑镇没想到金在奂会这么说,这种被媒体写烂了的分手理由会被用在他们俩身上,而且还是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他以为金在奂会骂他一顿,他都做好被打几拳的准备了。结果他抛下这句话,喝了杯子里的咖啡,深呼吸了一下说,“我走了,以后不要见面了。”朴佑镇呆呆的看他离开,推门出去,钻进保姆车,一个眼神都没再看他。朴佑镇不懂心里突然空出的一块是因为什么,后来他懂了。

电梯叮一声到了楼层,他走出去开门,想到他结结巴巴和金在奂告白的时候,那人还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说,你慢慢说,我可以听一辈子。他颤抖的把人搂进怀里,金在奂抬手环上他的腰,头靠在他肩膀,双手在他背后轻轻给他顺气,“你放松点儿,别这么紧张,我都答应你了你还怕什么啊。你还这么小,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喜欢我了。”

“不会!”他急着回答!“我只喜欢在奂哥。”

可还没几年,他们就分手了。

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把那么好的人弄丢了,现在他想把他找回来,告诉他,他是真的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不是年少时的冲动,不是补偿,不是玩笑。可他不知道金在奂给不给他这个机会,把人伤的那么深,又想让人原谅他,过分的一直都是自己。

“是我喜欢佑镇多一点儿。”他想起来金在奂带着笑容说这句话,年少的他沾沾自喜于恋人对他的喜欢,却没发现他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难过。他希望金在奂能更喜欢他,能更重视他,把对他的喜欢直白的展露在镜头前,自己却忘了给他回应,给他更多的感情。

分手以后,他有一次喝醉了跑到金在奂那儿,把已经睡着的人从睡梦里敲醒,还拖着金在奂照顾了他一晚上,你看就算分手了,金在奂都舍不得把他扔在外面自生自灭。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床头放着的崭新的衣物,厨房摆着醒酒汤和早饭,他都准备好了才去赶行程。喝醒酒汤的时候他的眼泪突然就滴下来,他是真真切切的失去了金在奂,他还是对他很好,但再也不愿意见他。

他是想去看金在奂但实际情况不允许,现在他不知道一直跟着他的是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他不能把危险引到金在奂那儿,等解决了这件事,他绝对要飞奔到金在奂那儿,重新追他一次。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金在奂不再接受他,但他总要努力看看。

打开床头柜,里面放着一个小盒子,打开以后是一小卷彩带,这是他们解散演唱会时,他捡起来的,上面印着金在奂和组合的名字,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捡起了这条彩带,可能是因为看到他脖子上挂着印有他名字的彩带,也可能是因为那人玩儿彩带的样子太像个小孩子,为了逗他开心才去捡的吧。

他捏着那条彩带,想回到过去,可不管是他还是金在奂都只能向前看。

三.

朴佑镇在日头高挂的时候醒来,精神和身体的疲惫让他即使醒来也没有起床的欲望,但一想一个礼拜没有打扫过的屋子,还是强打精神爬了起来,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转身的时候,那道跟了他很久的目光再次出现,他扭回头,窗外的枝丫上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鸟,有长长的尾巴,不过半臂大小。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鸟。那鸟看见他立马就要往树丛里钻。

“等一下。”朴佑镇说完觉得自己疯了,鸟怎么会听的懂人话。可他惊奇的发现,那只鸟真的停了下来看着他。他打开窗子,正午燥热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那只鸟看他开了窗,几步蹦进了树丛,没了身影,朴佑镇遗憾的叹了口气,想着说不定一会儿就又看到了,转身出了房间去打扫。

把屋里屋外清扫了个遍,把洗好湿衣服甩干晾在阳台,然后进卧室换一下被套床单,清扫工作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阳光和碎金子似的,已经洒了满屋,朴佑镇靠在门口看着卧室,想起金在奂来住的时候,他会拉着赖床不起的人做大扫除,那人虽然嘴上不情愿但动作还是很麻利的跟着他做清洁,不过要是能在他拖地的时候不跑来跑去踩来踩去的留下脚印就更好了。这种时候,就要把人赶进屋里去收拾床铺,不过他一个人总是弄不好,朴佑镇把客厅书房整理完,再进屋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中间和一大堆单子纠缠的人,头发乱糟糟的,皱着眉,把手里的单子拽来拽去,只不过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纤细的胳膊和小腿和藕节似的,白白嫩嫩,在阳光下还反光。看他进来,生气的说,“你快来帮忙,我一个人弄不来。”然后他走过去,把已经拧成麻花绕在他身上的单子解下来扔在地上,然后把人压在松软的被子上,在午后炙热耀眼的阳光中亲吻他柔软的唇。

阳光还是那么好,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唇上。

朴佑镇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进屋子收拾。怀念都是没用的,把人再追回来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那只白鸟从树丛里出来,看着嘴里念念叨叨正在换被罩的人,从打开的窗子飞进来落在他的头上,朴佑镇被吓得不敢动,小心翼翼的抬手摸了摸头顶,羽毛顺滑绵软,但不同于一般鸟类温暖的体温,这只鸟摸起来不那么暖和。

见头顶的鸟被他抚摸了也没乱动,朴佑镇大着胆子把他托下来,想把他搂进怀里又不知道怎么做。那只鸟不舒服的在他手里抖了抖翅膀,朴佑镇赶快松开他,白鸟看了看他,然后又飞回到他的头顶安稳的卧下来,长长的尾巴垂在他耳边,痒痒的。

朴佑镇觉得刚才白鸟的眼神就像在说,还挺有眼色的。然后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疯了,鸟的眼神他还能读懂,干脆转行做鸟类研究吧。

头顶着只鸟,朴佑镇觉得怪怪的,不过这体验一般人也体会不到,还挺高兴的。带着很久没有过的愉悦心情很快的整理好了屋子,准备洗澡的时候犯了难,头顶的鸟大概是睡着了,他总不能这样进去洗澡吧?正犯难的时候,白鸟自己飞了下来,落在沙发的靠背上,朴佑镇再次觉得这鸟太有灵性了,他走过去摸了摸白鸟小小的脑袋。然后哼着歌进了浴室。

洗完澡心情大好,他在客厅绕了一圈没看到那只鸟,走进卧室发现他站在他和金在奂的合照上,小小的爪子紧紧抓着相框,吓得他丢开手里的毛巾,“下,下来,小心点儿,别摔了相片。”他伸出手等着鸟自己飞到他的手臂上,结果白鸟低头梳理了下自己的羽毛,然后抬头看着他,圆圆的眼睛里都是不解。朴佑镇简直想抽自己了,还真把这鸟当听得懂人话了啊,自己不下来,干脆他把他抓下来算了,他慢慢靠近,在离那鸟一步远的时候伸出手,白鸟飞快的啄了下他的手指然后离开相片,落在了窗沿上,被吓的一屁股坐地上的朴佑镇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觉得否定自己是不对的,这鸟绝对听得懂人话!

朴佑镇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在找跟着他的人,现在看来,大概不是人,是只鸟。

“是不是你一直在跟着我?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

白鸟歪歪头,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褐色的玻璃珠子,他展开翅膀又飞回到树丛里藏起了身影。

朴佑镇这次不着急了,这鸟肯定还会回来,跟他的十有八九是这只鸟。看羽毛护养的那么好,不像野生的,而且这样子的鸟他还是第一次见,谁会养了这样的鸟还把他放出来呢?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朴佑镇进厨房准备给自己找点儿吃的,复杂的不愿意做,思来想去还是泡面吧。等泡面熟的空档他打开笔记本开始搜索这样子的鸟,结果却一无所获,面还泡软了。

大概得去找个鸟类专家看看。不过如果被人知道有这么聪明的鸟会不会把他抓起来,朴佑镇担忧的想,不然还是算了,他还想多看看这只鸟,说不定没几天就要飞回自己家了。

把泡面解决完,关了客厅灯,回了卧室,那只白鸟果然又飞回来了,落在他新换的枕套上,朴佑镇走过去,那只鸟还闭着眼睛卧在上面不动,打消了把他赶下去的想法,一个枕头套而已,他喜欢就让他卧着好了,以后再换新的。朴佑镇把灯光调暗,小心的掀开被子坐下,把靠枕放在身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打开平板翻看今天的新闻。

在他坐下来的时候,那只鸟已经醒了,看他在玩儿平板,飞起来落在他肩上,蹭了蹭他的耳侧,然后靠着他的头闭住眼,朴佑镇侧头看了看卧在肩上的洁白小巧的鸟,忍不住抬起手摸摸他,白鸟抖了一下,又在他肩上睡去。朴佑镇把平板放在床头柜上,关掉床头灯,小心的拿下肩上的鸟,放在枕边,躺下来,看身边的鸟睡得安稳,自己也沉沉睡去。

休息日过得快,朴佑镇还沉浸在逗鸟的乐趣中,日程马上就来了,不高兴的顺顺白鸟的羽毛,“我要出去工作了,不要随便啄东西,不要随地大小便,窗子我关了,防止你乱跑被抓到。听懂了就叫一声。”白鸟飞起来,用翅膀拍了下他的脸。

“让你叫一声,没让你拍我啊。”朴佑镇捂着脸非常震惊。

甩给他一个眼神,白鸟落在吊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眼神简直就是说又不疼装什么装。朴佑镇够不到他,时间也快到了,挥挥手和他拜拜“我晚上可能会回来很晚。”说完又觉得自己好笑,和一只鸟交代什么呢?转身准备离开,白鸟飞下来,呼扇着翅膀,凑在他脸前,小小的喙碰了下他的唇,然后飞速离开,藏在床头的小角落里。

朴佑镇晕晕乎乎的和等在门外的经纪人下了电梯,坐在车上,呆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这是,被鸟亲了?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金在奂没人亲过他的唇,这次竟然是只鸟?但是凉凉的还挺舒服。经纪人从后视镜看着一脸诡异笑的朴佑镇,打了个哆嗦,这孩子又怎么了。

大概是难得的愉悦心情,一天过去的很快,而且朴佑镇也确定了每天跟着他的真的是在家里的那只鸟。心里压得事都解决了,心情放松,和经纪人核对行程空出一天去金在奂那儿,结果核对完简直阴云密布了,行程满到连个半天都挤不出来,朴佑镇和经纪人大眼瞪小眼,感觉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经纪人弄不清他为啥突然情绪低落,只能安慰几句,赶快把人送回家休息。

进了家门,正好接住扑过来的鸟,揉揉被撞疼的胸口,朴佑镇举起来站在他手掌里的鸟,“你脑袋疼吗?”疯狂点头。

点了点他的小脑袋,朴佑镇叹口气,心想,在奂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藏在门口等我。

像是读懂了他失落的心情,白鸟安静的卧在他的手心,轻轻蹭着他的手腕。

摸摸它的羽毛,朴佑镇发现他的体温好像又下降了一点儿,原来还温温的,现在是真的凉了,这是一只动物该有的温度吗?把他捧起来,仔细看了半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还是觉得怪怪的,却也没心力去探究了。

“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丹尼尔哥和圣祐哥都不接我电话,连世云哥也躲着我……我想去找他,不然我推掉行程悄悄地去吧。”

“疼啊!”朴佑镇捧着自己的 手,被狠狠啄了一下的掌心已经发红,而啄他的鸟在旁边看着他,“很疼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这是在家放了个经纪人吗?我不会翘行程去的,他知道了绝对会不高兴。我不能再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了。”白鸟飞起来拍了拍他的额头,像是赞同他说的话。朴佑镇抬手握住他小小的身子,“你为啥不叫啊!”看着白鸟低下头准备啄他,朴佑镇松了手,“不叫就不叫吧,别下嘴啊,不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鸟。”

白鸟没理他,直接飞回卧室。

“鸟还有脾气!”朴佑镇觉得养了这只鸟和养个人没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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